「修」千發縷人（19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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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修」千發縷人（19）
任藏月用那把梳子梳起了頭。
在這種環境下，她很不合時宜地梳起了頭。
她原先的發髻上，釵著很多金簪，頭發放下來的瞬間都盡數落在了地上。
那些頭發並不像千發縷人一樣飄在空中，只是堆在了她的腳邊。
滿頭的烏發又滑又順，堆起來的高度都到了她膝蓋的地方。
任藏月用那把星星梳一下一下給自己梳著發。
她的臉頰已經腫起，再看不出一點端莊的樣子，她還在流著淚。
只是口中多出了微弱的聲音：“攬星……攬星……”
她像是沒有任何所求一樣，眼裏噙著淚，一直重覆著給自己梳發的動作。
沒有尋求幫助，更沒有對任平生搖尾乞憐。
絮堯閃到了洛知謙身後。
“看到了嗎？”她問道。
洛知謙突然聽到她的聲音，旋即就準備回頭。
“呲呲呲——”任藏月周身忽然落下了星光。
是從那把刻著星星的梳子上發出的光亮。
她把梳子握在了自己胸口的位置。
這次的星光沒有任何攻擊力，從空中落下像是下了一場流星雨。
盛大卻短暫。
“攬星！攬星！”任藏月極力想抓住那些星光。
可光怎麽能被抓住呢。
洛知謙看見，那把梳子投射出來了一個人影。
而那個人影，眉目間和任藏月很神似。
她不像任氏的女子，她沒有累贅的長發。
任藏月在看見她的一瞬間就哭出了聲。
“嗚嗚嗚，攬星……”
任藏月小心翼翼地摸上了女孩的臉。
她正在害怕什麽，手不停地發抖。
攬星不是實體，整個身體都只是一道虛影。
“主人……”攬星主動將自己的臉頰送到了任藏月的手上，輕輕喚了聲她。
任藏月聽到她的聲音後哭得更兇了。
雖然攬星的聲音很小，可洛知謙還是聽到了。
很空靈的聲音。
而洛知謙望向攬星的那一刻，他眼中的攬星又發生了變化。
不是像祭百和九螭那樣變成一半人臉一半真身。
他直接透過了攬星的身體，看見了她的真身——那把刻著星星輪廓的木梳。
他剛要開口告訴絮堯，就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靈力。
一股強烈的風從攬星身上吹來。
洛知謙一感受到這股力量就立刻下意識地轉身抱住了絮堯。
他腳下的法盤瞬間亮起，一個竹紋印記的保護罩將兩人保護。
絮堯早就料到會有這股能量沖擊，可沒想到他居然反應這麽快。
居然還能保護她了。
她在懷中很煞風景的想：這保護的簡直和沒保護一樣，還不如她來保護他。
她吐槽，但她還是沒有從洛知謙懷中出來。
偶爾讓他逞強一次更有利於他建立信心。
也還好洛知謙的靈力對付這點力量還是夠了，兩人都沒有受傷。
風聲呼嘯間，洛知謙又聽到了和千發縷人一模一樣的聲音：
“主人，你要幸福。”
又是這句話。
那陣風持續了四五秒才停下，吹在身上像是淩遲。
這期間什麽都看不見。
閃耀的只有星星點點的光芒。
還好絮堯被他護在懷中，洛知謙想。
風息後，洛知謙松開了手。
他著急看去時，攬星已經不在了。
那把木梳上刻著的星星，在閃爍一次後，也徹底的熄滅。
“臭表字，早該去死了！”任平生見到這一刻後又開始咒罵起來。
空氣中的星光完全消失了。
任藏月像是被抽走了靈魂，呆呆地站在那兒。
雙腳像是被釘在地上，慘敗又紅腫的臉色如同枯槁的樹木，透著死氣。
那把梳子還在手上，可裏面已經沒有靈魄了。
洛知謙頓時明白了。
“老子就說你這靈魄是個賤人，你你！快來把她抓走啊，她和妖怪是一夥的！”
任平生的腰根本直不起來，他即使是躺在地上也恢覆了剛剛劍拔弩張的樣子。
他指著洛知謙罵，又指著任藏月罵。
完全沒有忌憚剛剛才惹怒了洛知謙的後果。
洛知謙一回頭就和絮堯的目光撞了個滿懷。
她一直在看著他。
絮堯知道洛知謙想說什麽，對他搖了搖頭。
她把洛知謙拉過來到自己身側，然後讓他和她一樣，一言不發的看著。
看著，就單單的看著。
什麽都不要管。
“我跟你說話呢，你聽到沒有啊！你倒是快來抓啊！”
任平生不理解為什麽洛知謙和絮堯還不來將任藏月抓走。
這兩人就是來看戲的嗎？
“任平生，攬星已經不在了。”任藏月低著聲音對他道。
“你可以不做族長了嗎？我們像以前一樣。”
“你在做夢！憑什麽我不能做族長！”任平生呸了一口，暴跳如雷，沖任藏月大聲怒吼道。
他想撐著腰起來，可疼痛讓他根本無法動彈。
“我娶你，不就是為了當族長嗎？你以為你和別的女人有什麽區別？！你和她一起去死啊！”
他說的格外激動，臉色越來越紅，聲音像是擂鼓一樣強烈。
任藏月聽到這些話後，整個人露出了一副完全不敢相信的表情。
她像是被人擊潰到了寒冰裏，整個身體都忍不住的顫抖。
她死咬著唇，一字一句道：“你……你說什麽？”
這可不是她想聽到的話。
他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？
“我說，你怎麽不和她一起去死啊！”
任平生又重覆了這句話，死命忍著劇痛，從地上哆嗦著爬了起來。
他疼得滿頭大汗，走一步都異常困難，可指著任藏月的手從未放下：
“你殺了我那麽多族民，你該怎麽償還，要是丟了我族長的位子，我一定殺了你！”
“不，不是這樣，不是這樣！你不是為了當族長！你不是！”
任藏月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耳朵，可那令她崩潰的話早就已經聽見了。
她甚至丟下了手中剛還視若珍寶的梳子，上前一把抓住了任平生的衣服。
那把木梳被她扔開，在地上滑了一段路。
“你說不是啊，你說不是！”
她張大著嘴說著這一句話，非要求一個答案，眼中的絕望和淚水越來越多。
“你不是為了頭發接近我，你不是！啊——”
她不相信，她不相信！
“滾開！你又找打是不是？！要是沒這頭發，我會看上你？”
任藏月沖過去抓住了任平生的衣領，可他沒有半分憐惜，一把將她從身上推開。
像是碰上了什麽不幹凈的東西。
在旁聽到這些話的洛知謙也覺得出乎意料。
這還是，任端所說的羨煞旁人的夫妻嗎？
但從這些話中他已經大概聽出了事情的真相。
一是任平生和任藏月並不像大家所說的關系很好，相親相愛是假的。
二是任平生絕不如傳言般單純的喜歡任藏月。
三是攬星不知出何原因扮成了‘千發縷人’。
可攬星是靈魄啊，她不是妖。
這其中還有謎底沒揭開。
“你不是說愛我嗎？”任藏月披散著頭發，有些頭發被淚水打濕黏在了臉上，看上去狼狽至極。
這句話在現在說出來簡直是在搞笑。
絮堯很看不起她。
都這種時候了還在說這種話，傻不傻。
他的意思還不夠明顯嗎？為什麽不肯相信。
“展現給我所有的一切。”
絮堯已無心再看他們兩人爭得你死我來，你欺騙我，我還愛你的戲碼。
“聽我的命令。”
她微瞇起眼，在心底道，雙瞳在彈指間變得猩紅，然後又一秒變回正常瞳色。
她本身對他們的故事並沒有多大興趣，但現在支開了賀蘭瑜等人，如果想要獨吞千發縷人這份靈力給洛知謙……
必須要有一個完美的結果說給他們聽。
千發縷人是誰，千發縷人怎麽死的？
編的東西是假的，就算她能控制所有人聽話，不要去細數這其中的邏輯，可洛知謙不能控制。
他不會稀裏糊塗的接受這份力量。
想要讓所有人信服她將要撒的謊，就要有足夠多的真話支撐。
絮堯天賦法術發動的一剎那，任藏月和任平生就被完全控制。
她並不想在兩人的對話中拼出來這個故事，那樣太慢了。
她要親自看清楚這個故事。
任藏月和任平生在法術的控制下情緒穩定了下來。
兩人雙目慢慢放空，腦中只剩下絮堯的一道命令。
絮堯兩指一並，指尖湧出靈力，迅速朝洛知謙的頸處點去。
洛知謙被突如其來湧入腦中的法術畫面嚇了一跳，還沒說話就被那些畫面堵住了嘴。
法術開始！
兩人心底的共同記憶展現在洛知謙和絮堯面前。
四十年前，任藏月成了清江頭發最長的女子。
在這樣以頭發長為榮的族群裏，她是最耀眼的存在。
她也在那時成了所有男人的目標。
她是當上族長的最大幫助。
十歲的任藏月。
“爹，娘，這些人是來幹什麽的？”任藏月指著門外排起的一條長隊道。
娘親俯下身摸了摸她的頭，溫柔道：“這些都是喜歡藏月的人。”
“喜歡我？可我不能喜歡這麽多人，我只能喜歡一個人。”任藏月眨了眨眼，很認真道。
“爹和娘，會給藏月挑一個最喜歡你的人，你一定會嫁的最好。”
“嫁人？那攬星會陪我一起去嗎？”任藏月把木梳握緊在手中，不安的問。
“攬星會陪著你。”
任藏月放心了，如果攬星也在，那好像嫁人也沒關系。
而且娘親說，她會嫁的最好。
“任藏月，你就是男人的工具，他們都是想靠你當上族長！”
“任藏月，你別得意了，你真以為那些來求親的男人是喜歡你啊？他們只是喜歡你的頭發！”
“任藏月，我娘說了，你爹娘在想怎麽賣掉你比較劃算呢！”
“任藏月，沒有人是真心喜歡你的，你還不上你的頭發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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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這種環境下，她很不合時宜地梳起了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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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些頭發並不像千發縷人一樣飄在空中，只是堆在了她的腳邊。
滿頭的烏發又滑又順，堆起來的高度都到了她膝蓋的地方。
任藏月用那把星星梳一下一下給自己梳著發。
她的臉頰已經腫起，再看不出一點端莊的樣子，她還在流著淚。
只是口中多出了微弱的聲音：“攬星……攬星……”
她像是沒有任何所求一樣，眼裏噙著淚，一直重覆著給自己梳發的動作。
沒有尋求幫助，更沒有對任平生搖尾乞憐。
絮堯閃到了洛知謙身後。
“看到了嗎？”她問道。
洛知謙突然聽到她的聲音，旋即就準備回頭。
“呲呲呲——”任藏月周身忽然落下了星光。
是從那把刻著星星的梳子上發出的光亮。
她把梳子握在了自己胸口的位置。
這次的星光沒有任何攻擊力，從空中落下像是下了一場流星雨。
盛大卻短暫。
“攬星！攬星！”任藏月極力想抓住那些星光。
可光怎麽能被抓住呢。
洛知謙看見，那把梳子投射出來了一個人影。
而那個人影，眉目間和任藏月很神似。
她不像任氏的女子，她沒有累贅的長發。
任藏月在看見她的一瞬間就哭出了聲。
“嗚嗚嗚，攬星……”
任藏月小心翼翼地摸上了女孩的臉。
她正在害怕什麽，手不停地發抖。
攬星不是實體，整個身體都只是一道虛影。
“主人……”攬星主動將自己的臉頰送到了任藏月的手上，輕輕喚了聲她。
任藏月聽到她的聲音後哭得更兇了。
雖然攬星的聲音很小，可洛知謙還是聽到了。
很空靈的聲音。
而洛知謙望向攬星的那一刻，他眼中的攬星又發生了變化。
不是像祭百和九螭那樣變成一半人臉一半真身。
他直接透過了攬星的身體，看見了她的真身——那把刻著星星輪廓的木梳。
他剛要開口告訴絮堯，就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靈力。
一股強烈的風從攬星身上吹來。
洛知謙一感受到這股力量就立刻下意識地轉身抱住了絮堯。
他腳下的法盤瞬間亮起，一個竹紋印記的保護罩將兩人保護。
絮堯早就料到會有這股能量沖擊，可沒想到他居然反應這麽快。
居然還能保護她了。
她在懷中很煞風景的想：這保護的簡直和沒保護一樣，還不如她來保護他。
她吐槽，但她還是沒有從洛知謙懷中出來。
偶爾讓他逞強一次更有利於他建立信心。
也還好洛知謙的靈力對付這點力量還是夠了，兩人都沒有受傷。
風聲呼嘯間，洛知謙又聽到了和千發縷人一模一樣的聲音：
“主人，你要幸福。”
又是這句話。
那陣風持續了四五秒才停下，吹在身上像是淩遲。
這期間什麽都看不見。
閃耀的只有星星點點的光芒。
還好絮堯被他護在懷中，洛知謙想。
風息後，洛知謙松開了手。
他著急看去時，攬星已經不在了。
那把木梳上刻著的星星，在閃爍一次後，也徹底的熄滅。
“臭表字，早該去死了！”任平生見到這一刻後又開始咒罵起來。
空氣中的星光完全消失了。
任藏月像是被抽走了靈魂，呆呆地站在那兒。
雙腳像是被釘在地上，慘敗又紅腫的臉色如同枯槁的樹木，透著死氣。
那把梳子還在手上，可裏面已經沒有靈魄了。
洛知謙頓時明白了。
“老子就說你這靈魄是個賤人，你你！快來把她抓走啊，她和妖怪是一夥的！”
任平生的腰根本直不起來，他即使是躺在地上也恢覆了剛剛劍拔弩張的樣子。
他指著洛知謙罵，又指著任藏月罵。
完全沒有忌憚剛剛才惹怒了洛知謙的後果。
洛知謙一回頭就和絮堯的目光撞了個滿懷。
她一直在看著他。
絮堯知道洛知謙想說什麽，對他搖了搖頭。
她把洛知謙拉過來到自己身側，然後讓他和她一樣，一言不發的看著。
看著，就單單的看著。
什麽都不要管。
“我跟你說話呢，你聽到沒有啊！你倒是快來抓啊！”
任平生不理解為什麽洛知謙和絮堯還不來將任藏月抓走。
這兩人就是來看戲的嗎？
“任平生，攬星已經不在了。”任藏月低著聲音對他道。
“你可以不做族長了嗎？我們像以前一樣。”
“你在做夢！憑什麽我不能做族長！”任平生呸了一口，暴跳如雷，沖任藏月大聲怒吼道。
他想撐著腰起來，可疼痛讓他根本無法動彈。
“我娶你，不就是為了當族長嗎？你以為你和別的女人有什麽區別？！你和她一起去死啊！”
他說的格外激動，臉色越來越紅，聲音像是擂鼓一樣強烈。
任藏月聽到這些話後，整個人露出了一副完全不敢相信的表情。
她像是被人擊潰到了寒冰裏，整個身體都忍不住的顫抖。
她死咬著唇，一字一句道：“你……你說什麽？”
這可不是她想聽到的話。
他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？
“我說，你怎麽不和她一起去死啊！”
任平生又重覆了這句話，死命忍著劇痛，從地上哆嗦著爬了起來。
他疼得滿頭大汗，走一步都異常困難，可指著任藏月的手從未放下：
“你殺了我那麽多族民，你該怎麽償還，要是丟了我族長的位子，我一定殺了你！”
“不，不是這樣，不是這樣！你不是為了當族長！你不是！”
任藏月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耳朵，可那令她崩潰的話早就已經聽見了。
她甚至丟下了手中剛還視若珍寶的梳子，上前一把抓住了任平生的衣服。
那把木梳被她扔開，在地上滑了一段路。
“你說不是啊，你說不是！”
她張大著嘴說著這一句話，非要求一個答案，眼中的絕望和淚水越來越多。
“你不是為了頭發接近我，你不是！啊——”
她不相信，她不相信！
“滾開！你又找打是不是？！要是沒這頭發，我會看上你？”
任藏月沖過去抓住了任平生的衣領，可他沒有半分憐惜，一把將她從身上推開。
像是碰上了什麽不幹凈的東西。
在旁聽到這些話的洛知謙也覺得出乎意料。
這還是，任端所說的羨煞旁人的夫妻嗎？
但從這些話中他已經大概聽出了事情的真相。
一是任平生和任藏月並不像大家所說的關系很好，相親相愛是假的。
二是任平生絕不如傳言般單純的喜歡任藏月。
三是攬星不知出何原因扮成了‘千發縷人’。
可攬星是靈魄啊，她不是妖。
這其中還有謎底沒揭開。
“你不是說愛我嗎？”任藏月披散著頭發，有些頭發被淚水打濕黏在了臉上，看上去狼狽至極。
這句話在現在說出來簡直是在搞笑。
絮堯很看不起她。
都這種時候了還在說這種話，傻不傻。
他的意思還不夠明顯嗎？為什麽不肯相信。
“展現給我所有的一切。”
絮堯已無心再看他們兩人爭得你死我來，你欺騙我，我還愛你的戲碼。
“聽我的命令。”
她微瞇起眼，在心底道，雙瞳在彈指間變得猩紅，然後又一秒變回正常瞳色。
她本身對他們的故事並沒有多大興趣，但現在支開了賀蘭瑜等人，如果想要獨吞千發縷人這份靈力給洛知謙……
必須要有一個完美的結果說給他們聽。
千發縷人是誰，千發縷人怎麽死的？
編的東西是假的，就算她能控制所有人聽話，不要去細數這其中的邏輯，可洛知謙不能控制。
他不會稀裏糊塗的接受這份力量。
想要讓所有人信服她將要撒的謊，就要有足夠多的真話支撐。
絮堯天賦法術發動的一剎那，任藏月和任平生就被完全控制。
她並不想在兩人的對話中拼出來這個故事，那樣太慢了。
她要親自看清楚這個故事。
任藏月和任平生在法術的控制下情緒穩定了下來。
兩人雙目慢慢放空，腦中只剩下絮堯的一道命令。
絮堯兩指一並，指尖湧出靈力，迅速朝洛知謙的頸處點去。
洛知謙被突如其來湧入腦中的法術畫面嚇了一跳，還沒說話就被那些畫面堵住了嘴。
法術開始！
兩人心底的共同記憶展現在洛知謙和絮堯面前。
四十年前，任藏月成了清江頭發最長的女子。
在這樣以頭發長為榮的族群裏，她是最耀眼的存在。
她也在那時成了所有男人的目標。
她是當上族長的最大幫助。
十歲的任藏月。
“爹，娘，這些人是來幹什麽的？”任藏月指著門外排起的一條長隊道。
娘親俯下身摸了摸她的頭，溫柔道：“這些都是喜歡藏月的人。”
“喜歡我？可我不能喜歡這麽多人，我只能喜歡一個人。”任藏月眨了眨眼，很認真道。
“爹和娘，會給藏月挑一個最喜歡你的人，你一定會嫁的最好。”
“嫁人？那攬星會陪我一起去嗎？”任藏月把木梳握緊在手中，不安的問。
“攬星會陪著你。”
任藏月放心了，如果攬星也在，那好像嫁人也沒關系。
而且娘親說，她會嫁的最好。
“任藏月，你就是男人的工具，他們都是想靠你當上族長！”
“任藏月，你別得意了，你真以為那些來求親的男人是喜歡你啊？他們只是喜歡你的頭發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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